張仃:中國美術的“立交橋”
發(fā)布時間:2012-9-2 來源: 關鍵詞:
2010年2月21日,著名藝術家、教育家,原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院長張仃先生辭世,享年93歲。張仃先生近80年的藝術生涯,跨越漫畫、實用美術、藝術設計、展示設計、舞臺美術、動畫電影、裝飾繪畫、壁畫、中國畫、書法、藝術批評、美術教育等諸多門類,以其豐沛的藝術激情與超常的藝術能量縱橫捭闔于古典與現代、東方與西方、學院與民間的張力語境之中,成為解讀20世紀中國美術史的一個經典文本。生前曾被譽為“一部活的現當代中國美術史”。被稱為20世紀中國的“大美術家”和20世紀中國美術的“立交橋”。
通過張仃這座20世紀中國美術的“立交橋”,可以通往珂弗羅皮斯、格羅斯、畢加索、馬蒂斯、魯奧、梵高,也可以通往程邃、石溪、王蒙、范寬;可以通往吳昌碩、黃賓虹、張光宇、林風眠、李可染,也可以通往民間剪紙、皮影、年畫和宗教壁畫。沒有一個畫家能夠像張仃這樣打開自我而包羅萬象。他既不重復別人,也不重復自己,總是跨越式地超越自我,在永不滿足中與時俱進。孟子說:“充實之謂美,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。”張仃就是這樣一個充實而有光輝的大美術家。
漫畫界的“一座金礦”20世紀30年代,是中國的雜文與漫畫時代。政府外示弱于日本,內逞暴于人民。流亡關內的東北少年張仃憤然以漫畫為投槍匕首,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時代洪流。他的漫畫造型準確、簡練、風力、剛強、富于鼓動性和吸引力。從1933年到1938年間,張仃活躍于北平、南京、上海、武漢、西安、榆林,帶著他的漫畫出入于前線和街頭,成為當時中國漫畫界最年青勇猛的一員戰(zhàn)將和人權斗士,并因此罹禍入獄。葉淺予回憶說:“張仃這個名字在30年代初露頭角時,漫畫刊物的編者們好像發(fā)掘到一座金礦,舍得用較大篇幅發(fā)表他的作品。”
20世紀30年代,是中國的雜文與漫畫時代。政府外示弱于日本,內逞暴于人民。流亡關內的東北少年張仃憤然以漫畫為投槍匕首,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時代洪流。他的漫畫造型準確、簡練、風力、剛強、富于鼓動性和吸引力。從1933年到1938年間,張仃活躍于北平、南京、上海、武漢、西安、榆林,帶著他的漫畫出入于前線和街頭,成為當時中國漫畫界最年青勇猛的一員戰(zhàn)將和人權斗士,并因此罹禍入獄。葉淺予回憶說:“張仃這個名字在30年代初露頭角時,漫畫刊物的編者們好像發(fā)掘到一座金礦,舍得用較大篇幅發(fā)表他的作品。”
從國徽設計到《哪吒鬧?!?/font>
新中國成立時,他負責和參與開國大典、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美術設計工作,設計改造懷仁堂、勤政殿,設計天安門廣場大會會場和新中國第一批紀念郵票。曾領導中央美院國徽設計小組參與國徽設計。1954年,他與李可染、羅銘先生發(fā)起的水墨畫寫生運動,倡導中國畫寫生,開創(chuàng)了中國畫深入生活面對自然寫生作畫的一代新風,從而成為中國當代山水藝術轉型的先行者之一。他還曾領導了著名的“首都機場壁畫”創(chuàng)作,推動了中國壁畫藝術復興。1978年,張仃任美術總設計,完成了動畫片《哪吒鬧?!?,對中國的動漫及兒童繪畫讀物影響深遠。
最值得一提的是,張仃在晚年以焦墨寫生為突破口,歷經多年的探索,將焦墨這種中國古已有之的繪畫技法,拓展為一套獨立完整的藝術語言,以焦墨勾勒代替水墨暈染,把焦墨的局限化為純粹的極致,使焦墨山水在中國畫系統(tǒng)中斐然成章,開辟了中國山水畫藝術的新空間與新境界。
張仃的“焦墨山水”是當代藝壇一道著名的風景線
在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眼中,張仃是中國現代美術教育體系的一位重要開拓者、藝術設計事業(yè)的奠基人,也是中國現代美術史上的標志性人物。
范迪安評價說,張仃筆下的山水世界不僅呈現出茂密、蒼茫、勃郁的自然物狀,而且還向外溢漲著它們吐納、運行不息的生機,“是張仃先生不凡的人生經歷和深厚的學養(yǎng)使他自覺地傾向了充實的境界,在畫作中表現為山水形象的具體、豐富與實在。”
范迪安認為,張仃的創(chuàng)作跨越漫畫、實用美術、藝術設計等諸多門類藝術,是美術界百年難遇的多面手與大美術家。“張仃最大的藝術成就在于:一方面,他將藝術與社會生活聯系起來,真正用藝術點亮生活;二是他晚年在焦墨山水方面取得的輝煌成就,是獨樹一幟的焦墨國畫的開創(chuàng)者。”
與畢加索的交情
在國內藝術界,張仃曾被稱為“唯一一位見過畢加索的在世藝術家”,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善意的調侃,卻也讓大家知道了一段有意思的東西方藝術界的交往。那是在1956年,張仃擔任法國國際博覽會中國館的總設計師,被邀參加我國派往法國的文化團。從小就崇拜畢加索揮灑不羈畫風的張仃,也想借此機會去法國南部會見一下自己的偶像。就是那次會面,讓張仃有了和畢加索交流的機會。據說,限于當時法語的翻譯水平,兩人的談話并不多,但彼此卻能準確感受到對方想表達的意思。由于一直對東方藝術充滿著敬意,畢加索對待這次交流很認真。畢加索還很有意思,他的墻上掛了許多西班牙面具,他們談到興奮時就戴上古怪的面具來與對方調侃,氣氛很友善。離開時,張仃送給畢加索一個齊白石的畫冊,畢加索回送給張仃一本他自己的畫冊,并在畫冊上用漢字寫下“張仃”兩個字,還贈畫了一個和平鴿以表達敬意。
956年,張仃與畢加索在一起
其實,張仃對于國內的現代藝術教學,也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,他在很早就將西方現代繪畫觀念同中國的民間藝術結合起來,創(chuàng)造出本土的現代風格。我們現在來看那部誕生于30多年前的動畫片《哪吒鬧?!?,仍然感覺到動畫造型不落伍,這都與張仃當年的現代藝術觀念分不開。
民間藝術的守護者
張仃的早期作品吸收了許多民間繪畫的精華
張仃的藝術啟蒙,是從孩提時起幫母親往雪白的饅頭上打紅點開始的。小時候最興奮的事就是逛廟會,還有就是看大出殯,紅紅綠綠的紙人紙馬煞是好看。他的一生始終沒有離開過中國民間藝術的沃土。他與葉淺予最早宣揚蘇南的藍布印花布之美,他第一個到陜北搜集民間剪紙并整理出版,他第一個到東北農村炕頭幫翻身農民畫新年畫,他第一個把皮影、剪紙、土布帶進了世界博覽會,他第一個把泥人張、面人湯、皮影陸請進了美術學院,他第一個讓美術院校的學生去臨摹寺廟里的宗教壁畫,他第一個把民間剪紙設計成特種郵票,他第一個把剪紙圖案印在土布上做成西式沙發(fā)的靠墊,他一直擔任中國民間美術學會的領導。他的家里,到處擺放著全國各地的民間工藝品,他穿民間土布,用民間土碗,坐民間木椅,掛民間布簾,他就生活在這樣一個樸實清新的民間藝術氛圍中。梁任生說:“張仃是第一個把民間美術推上大雅之堂的人。”而更多的民間藝人,則把張仃看作中國民間藝術的守護神,他自己卻說:“我愿意終身做一個民間藝術的守護者。”
80高齡仍在雪地里寫生
美術評論家、鳳凰衛(wèi)視主持人王魯湘介紹,張仃80高齡時還堅持外出寫生。“我記得那年我陪張老在秦嶺寫生,踏著沒膝的大雪,張老四處尋找可入畫的素材,一旦找到好素材,他就進入到忘我的境地。有一次在零下23度的雪地里寫生,我們聽到張老呼吸異常,摸他的額頭直燙手,明顯是發(fā)燒了。但張老渾然不覺,仍堅持作畫,等勸下山到醫(yī)院一檢查,竟是肺炎。”還有一次到甘肅寫生,張仃和年輕人驅車同行,一個來回就是萬余公里,結果他的寫生作品是最多的。王魯湘介紹,張仃自2000年以后就擱筆不畫畫了,不是沒有畫畫的力氣,而是他足不出戶、脫離社會生活,不再有激情使然。“張老曾對我說過,創(chuàng)作通常是現場與激情的產物,沒有了客觀的現場與主觀的激情,一切藝術創(chuàng)作都不免顯得蒼白無力。”
晚年的張仃,仍然堅持寫生
在藝術家袁運生眼里,張仃身上除了勤奮還有著一種堅韌。這種堅韌,表現在他的畫作里面,以及他的為人方面。“張先生最讓我感動的是,他十年如一日地追求著焦墨山水,實際上他一直在嘗試尋找一個可以表達他人生、精神的載體。盡管他已經做得很好了,可他自己總是不滿意,總在不斷地探索,不斷地完善。所以,你可以感覺到他幾十年來似乎一直在做一件事情。”
對比當下,袁運生覺得現在的美術教育出現了很多問題,“這些問題都跟我們道聽途說的一些西方新理論混在一塊。如果說我們希望在我們的藝術運動里有一個比較健康的狀態(tài),我覺得張先生的畫、張先生的為人、張先生的精神追求和堅韌態(tài)度,是我們最重要的遺產。”國徽制作國徽設計國徽廠警徽制作警徽廠警徽鑄造警徽國徽